深度阅读年龄歧视的丑陋真相,这其实是歧视

我们都爱我们的长辈,我们都希望变老,那么为什么这种个人情感并没有转化为公共*策呢?

您可以在大多数养老院中看到他们,坐在柔和色彩的休息室,由大部分时间没人查看的监控视频当保姆。有些人睡着了,有些人服用了镇静剂,有些人认知能力受损。看到他们这样,我们很难记得他们曾经是多么年轻,多么活力,多么独立,更令人难受的想法是,你也许会想到,这些人的现在有一天会变成你的将来。

一位经常去养老院的访客说道:“工作人员称呼他们为Os和Qs。”这描述了那些张着嘴、舌头伸出来的养老院居民。工作人员并没有不尊重他们的意思,但是将某人姓名简化为字母表中的字母,只是在治疗老年人时,经常发生的无意识去人性化的一个例子。一些老年人采取极端措施来避免出现这种悲催的情景:加入国际 组织,或采取措施,让他们在自己选择的时间结束自己的生命。

在父母上了年纪后需要进行老年护理时,影响了许多孩子的生活,很多人的感受可能是:内疚、羞愧和绝望,常常还伴随着不可言喻的解脱。与大众的普遍看法相反的是,这是一个由相对较小比例的人口选择的选择:澳大利亚有大约20万个养老院,尽管随着我们的寿命变得越来越长,这一数字很可能会继续增长。那么,为什么我们的老人在需要我们照顾时,我们总是做得不够好呢?为什么我们会以一种我们永远都无法容忍的方式,给他们提供让许多人都觉得无聊,孤独以及营养不良的条件呢?

一个根本原因可能是根深蒂固的年龄歧视,它通常从我们所使用的语言开始的。根据作家爱斯顿·阿普尔怀特的说法,如果我们在语言上减少我们对社会高级成员的尊重,那么当涉及到我们制定*策的方式时,我们可能会做出同样的事情——在以脆弱性和依赖性取代恢复力和独立性的居高临下的概括中,不断消除他们的尊严和主导意识。阿普尔怀特是《摇椅晃动:反对年龄歧视的宣言》的作者,可以说是当今最 的反年龄歧视活动家,她关于这个话题的TED演讲视频,已经被观看了超过万次。

即使是“老年人”这个词对阿普尔怀特来说,她也觉得这存在歧视:“这意味着一个同质性的群体,如果在无法选择的情况下,我可能更喜欢那些价值中立的‘年长者’和‘年轻者’这两个词,更偏重于强调年龄是一个范围。但是,我还是觉得我不能使用‘年长者’,因为那不属于我认可的文化的一部分,而且,我也不喜欢它暗示,年龄赋予价值或权威的方,。我们必须放弃世界上虚伪的年长/年轻的二元世界观。”她在位于布鲁克林的家中接受电话采访时做出如上表示。

不像其他的偏见,不同于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,这种偏见是对未来的自己恐惧的表现,年龄歧视在瞄准我们未来的自我定位方面是 的。阿普尔怀特指出:“没有偏见是理性的。”但是,随着年龄歧视的出现,我们已经把它内化了。我们一直与我们自己对老年人的边缘化同谋,这需要积极提高意识来纠正,正如争取女权所做的那样。

“当你意识到你的内心,然后意识到你可以和其他人一起影响社会惯性思维时,这会让你变得更激进。”斯坦福大学社会学家道格·麦克亚当称之为认知解放,下一步是集体认知解放,所得到的回报也是真实的。我经常听到那些开始抵制年龄羞耻感的人说,他们会立刻感到宽慰和有能力。年龄歧视根植于我们的文化中,并且难以根除,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,这表达了数十年来积累下来的根深蒂固的恐惧。

消费主义(认为高消费对个人和社会有利的看法)促使我们所有人都要“对抗”衰老,就好像这是一场我们必须打赢的战争,尽管我们心里都知道那是一个谎言。就像“70岁是新的50岁”这样的咒语,强调我们尽可能长时间地保持活力和生机的必要性,但对于那些患有退化性疾病、丧失认知能力或遭受孤独的人来说,却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案。对于那些能够能负担得起它的人来说,人生的后期阶段的生活被作为一种“生活方式”推向市场的,这里有着视野开拓的海滨,有着封闭的社区,在那里,衣着光鲜的居民们在这里打桥牌,可以和新朋友们不停地打高尔夫球,但我们却希望那些负担不起它的人,不要出现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。

我们进一步忽视了他们的需求,把他们的命运交给了薪水微薄的工人。当澳大利亚前总理马尔科姆·特恩布尔表示,那些受雇于老年人护理的人应该渴望获得更好的工作时,他是否回应了社会普遍存在的观点?在一个更关心减税、而非社会公平的澳大利亚,这种歧视的丑陋真相是否支持我们承认老年护理人员的地位低下,这是21世纪资本主义不可避免的不公平现象之一吗?如果我们更尊重老年人,我们会为他们和为照顾他们的护理人员,更加努力地争取权利吗?

我们这些父母住在养老院的人(为了听起来更加好听,有人把养老院命名为住宅护理设施),重新设定了我们对有意义的生活的期望,并以他们的人身安全和个人卫生的基本需求得到满足来安慰自己,我们尽量不去思考他们如何度过他们的每一天的。当有关忽视、侮辱或虐待老人的头条新闻报道,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媒体上时,我们内心的惊恐就会出现,我们会不由自主地去想,当轮到我们自己时将会有什么不同。

阿普尔怀特对英国、欧洲和美国的跨代住房和友谊网络等倡议,越来越感兴趣,这让她很受鼓舞。她很乐观:“因为年轻人在一个更加复杂的世界中长大,他们知道社会多样性会继续存在,这是一件好事。”要求他们将年龄纳入寻求所有人的社会公平中的要求很小,目前,一直很火的”#MeToo(我也经历过(性侵))的活动也有帮助,它是促进众生平等的促进剂,从这个意义上讲,某种程度上滋生了激进主义。

阿普尔怀特认为:“甚至好莱坞电影也变得越来越好,我们看到了更多积极的,肯定的和有性需求的老年人形象。“就像在电影《实习生》中,罗伯特·德·尼罗饰演70岁鳏夫的喜剧实习生,他到一家在线时装公司工作,这是一位迷人的绅士,他像年轻人一样每天都刮脸、穿西服出门……更多的这种电影宣传就解决了重要问题。虽然混合年龄的劳动力,在再培训和资历方面面临挑战,但是所有的研究都表明,这种年龄组合是最有效的,尤其是在创意文化产业中。”

阿普尔怀特拒绝接受代际冲突的概念,并表示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:“事实上,像我这样的婴儿潮一代,出生在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幸运时刻;千禧一代出生在一个不太幸运的时代,但我们没有拉起我们背后的吊桥,我们都越来越受制于不受约束的资本主义,和无情的零工经济所挟持。

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老龄化与健康研究中心,已故的公共*策教授哈尔·肯迪格也认同这一观点。在为《老龄化与社会》杂志撰写的、一篇关于澳大利亚人对待代际公平的态度的报告中,肯迪格驳斥了代际冲突是一种用来支持削减开支的*治策略的说法。然而,他的研究发现,千禧一代确实感到有些不满,他们在住房和退休养老金方面,不像他们的父母那样享受同等程度的安全感。

肯迪格认为,更重要的是存在一种悖论:“我们基于真实的人类依恋情感对祖辈的同情,并没有转化为公共*策。”在6月去世前的 一次接受采访中,肯迪格表示,他指责澳大利亚霍华德*府曾将预算赤字的累积,归咎于“为老年人提供了太多的福利”。幸运的是,公众及时对这种观点进行了反击,并拒绝从领取养老金的人那里夺取福利,因此,我们对这种*策的容忍是有限的,特别是在妇女和老年群体中,她们的健康和社会资源是脆弱的也是容易受 的。

就澳大利亚*府而言,觉得老年人护理就是一个小问题,但随着我们越来越多的人,需要享受养老服务并希望活得更长,这个问题将变得越来越重要。”迄今为止,澳大利亚*府,一直不愿通过提高税收来解决这一问题。与此同时,媒体将婴儿潮一代描绘成贪婪的怪胎,但是毫无疑问,他们享有巨大的经济优势,但即便是在这一代人内部,他们也存在着不平等。肯迪格说道:“那些生活富裕的人往往拥有自己的房子,并且他们的期望值相对较低,有许多富裕的人从养老金中受益,我觉得两者应该中和一下。”

在预料到自己将死于一种无法治愈的退化性疾病后,肯迪格直言不讳的畅所欲言道:“我想得更远一点,与英国不同,澳大利亚不用缴纳遗产税。要想保证足够的老年收入获得支持,最公平的办法就是,通过征收这种遗产税为其筹集资金。毕竟,他们的继承权在哪里?但澳大利亚的任何*界人士敢提出这一观点,肯定就意味着其在*治上的死亡。”和阿普尔怀特一样,肯迪格认为年龄歧视,是决定老年人社会待遇的一个因素:“我们认为他们的能力较差,北欧国家的态度更为开明,但即便在这些国家,这些福利也因预算压力而在不断收缩;而在发展中国家,老年人工作时间更长,这意味着,一方面,他们仍然积极融入社会,积极贡献社会,但另一方面,他们经常也受到雇主的剥削。

肯迪格警告道,不要将土著社会的理想视为对老年人的尊重:“我们倾向于将其他文化浪漫化,认为老年人比我们看重老年人,但是如果我们仔细观察这些证据,就会发现我们面对的场景。例如,因纽特人(爱斯基摩人)非常重视老年人,所以,他们把他们放在雪地里冻死——在这些老年人自己的请求下。”人们发现,在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中,年龄歧视无处不在,包括以儒道思想为基础的亚洲文化圈,在这些文化中,尊老敬老是基本的社会规范。但是,在现代国家中,年龄歧视可能是全球老龄化的重要特征之一,在某些国家中,个人主义的观点占据主导地位,超过了传统的集体主义观点。

英国作家安妮·卡普夫认为,我们都需要改变我们对衰老的看法。在她那本清晰且影响深远的著作《如何变老》中指出,大多数75岁以上的人比年轻人花更多的时间照顾别人,而且直到最近,大部分关于衰老的研究都是在养老院进行的,养老院里的人的身体和大脑往往缺乏刺激,这种反映现实的研究其实是一幅扭曲的图景。卡普夫已经观察到英国对老年人的强烈反对,一些年轻人将英国脱欧的原因归咎于老年人。为了对抗这种和更长期的无意识偏见,她认为是时候进行“重新格式化偏见思想”了。卡普夫指出:“每当我们看到一个老年人时,我们都需要把他们想象成我们未来的自己,不要对他的皱纹或虚弱表现出畏缩,也不要为他们韧性或的适应能力喝彩,我们需要重塑对老年人的社会印象。”

慈善组织希望通过发起一项为期10年的活动来实现这一目标。这项名为“每个年龄都计算”的活动将于今年10月启动,其战略是多方面的,目的是“改变所有老年人的规范、期望、*策和结果”。他们的目标包括:为澳大利亚老年人制定国家议程,其中包括一名联邦*府部长,其专职 是内阁级别的。与阿普尔怀特一样,这个慈善组织认为,将人口老龄化问题描述为“问题、负担和成本”的语言和态度,是在强化和延续对老年人的负面刻板印象。年龄歧视专员凯·帕特森表示,这项长达10年之久的活动,对于该行业深层次变革的长期目标至关重要,得到年轻人的支持也同样至关重要。“我们也需要招募年轻人加入进来,他们是那些创造和践行未来文化的人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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