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称父亲22万元抚恤金被堂哥领走,欲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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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目新闻记者肖名远李杨

22万元抚恤金,让50岁的广西男子李某元和其堂哥李某鸿反目成仇。

李某元的父亲曾是广西贺州市某单位的科级干部,年身故后,留下22万元抚恤金,而这笔抚恤金被李某鸿领走。

李某元认为,李某鸿并非父亲的直系亲属,擅自领取抚恤金属于侵权,“堂哥一直照顾父亲,因此父亲生前工资、房产等财产我从未计较。但是,抚恤金应由我领取后再分割。”

李某鸿则表示,从年起,伯父都是自己和家人在照顾的。他领取抚恤金,也是为了处理伯父的身后事,目前抚恤金已剩下不多。他同意给李某元3万元,但李某元要6万元。

父亲李某远的火化证明(受访者供图)

律师表示,如果老人没有留下遗赠抚养协议或遗嘱等相关证明文件,抚恤金应由直系亲属领取,而直系亲属在领取抚恤金后,应酌情分配给长期照顾老人的亲属。李某鸿作为侄子,直接领取伯父抚恤金的行为涉嫌侵权。

父亲22万元抚恤金被堂哥领走

一年来,李某元辞去了保安工作,一直在为父亲抚恤金被其堂哥领取一事四处奔走。

3月25日,极目新闻记者在广西梧州见到了李某元。他身材瘦小,还未结婚,独自居住在梧州老城区的一套两室一厅的楼梯房内。这套房屋是他父亲生前在梧州时的居所,李某元于年搬了进来。如今,这里堆满了他平时收集的杂物及母亲留下的遗物。

李某元的屋子堆满了杂物

李某元说,父亲李某远退休前是原梧州地区某单位的科级干部,退休后由贺州市某单位发放退休金。年3月11日凌晨,92岁的李某远在贺州去世,单位按照标准要给家人发放22万元抚恤金。

“我是父亲的独生子,但这笔钱发放到父亲的银行卡里后,却被堂哥李某鸿领走了。”李某元告诉极目新闻记者,父亲从年起,一直在贺州跟堂哥一家生活,可能这就是堂哥领走父亲抚恤金的理由。“但我并非不愿意赡养父亲,当时父亲坚持要去贺州老家养老,还想叫上我一起。但我考虑到自己工作还在梧州,也从小在梧州生活,就没有跟随父亲一起前往。”李某元说。

年3月初,李某鸿曾告诉李某元其父亲病危,可能撑不了多久。那时李某元正在梧州做保安,负责一些疫情期间的防护工作。他请了假去陪伴父亲,3天后又返回梧州上班。3月11日凌晨,他前脚刚回到梧州,堂哥便告诉他,他的父亲去世了,他又在第二天早上赶回了贺州。

提出要6万元被拒

“父亲的后事,一直是堂哥在主持。”李某元说,堂哥他们一家一直照顾父亲,住院等事情他们比较了解,自己在贺州也不熟悉,所以便没有多插手。在将骨灰暂存在殡仪馆后,李某元和堂兄商议,由堂兄选一块地在贺州下葬。

在李某元看来,在没有领取抚恤金一事发生前,他和堂哥的关系一直很好,堂哥也对他很亲热。他对其一家人一直心存感激,所以父亲生前的财物、房产,他都没有想过要计较。

李某元屋内的日历还停留在父亲去贺州的那一天

“父亲的退休金每个月五六千元,之前还有积蓄,曾给堂哥买过一辆5万多元的面包车,在贺州一套多平米的福利房也转让给了堂哥。”李某元说,最初他也没想过抚恤金的事情,但父亲去世几个月后,他从父亲同单位的退休干部处得知,父亲的抚恤金有一二十万元,“但堂哥他们一直没有告诉我数额。后来我不断地追问,他才告诉我父亲抚恤金共领取了22万元。”

李某元说,堂哥告诉他,父亲的医疗费用、丧葬费用花了不少钱,抚恤金剩下的钱不多,大约还有9万元。“堂哥说,剩下的这9万元他一份、他妻子一份、我一份,要给我3万元。”李某元说,当时他没有反驳什么,后来他问堂哥,自己一人孤苦伶仃,生活也没有保障,能否给到6万元,但堂哥回绝了。

至此,两人的关系恶化。

更让李某元觉得抬不起头的是,堂哥于年10月将存放在贺州殡仪馆的父亲骨灰领走,重新按照当地风俗下葬。由于那时兄弟已经反目,这一切,李某鸿没有通知李某元。

“我并没有说不照顾父亲”

对于父亲,李某元的感情很复杂。

“父亲和母亲年轻时感情不和,在我读初中时就分居了,我一直跟着母亲居住。”李某元说,年母亲因病去世,此后,他曾和父亲一起居住过一年多。但那一年,一些饮食、生活习惯上的矛盾,让李某元和父亲多有争吵,“后面就搬出去自己住了,每个月有空就去探望父亲。”

*女士是李某元的母亲的同事,之前就住在他们家楼上,对李某元父子间的事情有一些了解。“他父亲脾气不好,很强势,父母也经常发生争吵。”*女士称,李某元父母的确曾分居,李某元跟着其母亲一起生活,父亲对其管得不多。

李某元展示年以来从梧州到贺州往返的车票

“父亲在贺州十几年,的确是我堂哥在照顾,但我并没有说不照顾老人。”李某元向记者展示了多张从梧州往返贺州的车票,有年的,也有近些年的。“这些是这么多年积攒的车票,有些也丢了。平均下来,一年有一两次探望,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去得多一些。”

李某元坦言,自己身体不好,工作也繁忙。这些年,他做过酒店服务生、电工、保险推销员、保安等,生活并不如意,去贺州的次数不算特别多,“但有时候父亲闹脾气不肯吃饭,堂哥告诉我后,我也请假马上赶回去,和父亲聊聊他心情好了又肯吃饭了。”

堂兄称自己照顾伯父12年

“我照顾伯父十多年,李某元连一句好话也没有,反而要告我,说话攻击我。”对于李某元的说法,李某鸿表示非常气愤,“他没有照顾过他的父亲,抚恤金也是他父亲的钱,领了也应该花在他父亲身上。”

3月26日,李某鸿在贺州和极目新闻记者见了面。说起与李某元的关系,他多次强调,现在两人不再是兄弟了。

李某鸿回忆,年,他到梧州去看望伯父,发现其长期一人独居。那时伯父已年近80岁,住在步梯房6楼,平时生活多有不便。而李某元虽然同在梧州,但每个月只过来看望一两次,“当时我就问伯父要不要回贺州养老,伯父考虑了一天就同意了,李某元也满口答应。”

李某鸿承认,伯父从梧州来贺州时,积蓄有9万元,给李某鸿买了辆面包车,给了其他人一些钱,剩下也不多,“伯父说他的工资每个月都按月取出来,用作家庭的生活开销,因此也基本不剩下什么。”

至于那套转让给他的房屋,李某鸿表示,当年伯父有单位福利房的购房资格,但伯父没有钱,购房的钱是自己和妻子出的,“拿到房产证后,伯父就把房子过户给了我。”极目新闻记者看到,贺州市不动产登记局一份《不动产等级申请表》显示,在年8月14日,一套.1平方米的房屋由李某远以买卖的方式转让给了李某鸿和其妻子。

“照顾一名老人很不容易,伯父去世前5年,都是我给他洗的澡,生病了也是我和媳妇服侍。老人家92岁自然死亡,这也能说明问题。”李某鸿表示,他一直把伯父当亲生父亲看待,但李某元来看老人的次数很少,每次来说不了几句话,就和老人吵了起来。

为何会去领取抚恤金?李某鸿称,领取抚恤金时也没有想太多,是为了操办伯父的后事。“照顾伯父十几年,伯父单位的工作人员都知道平时是我在照顾他。”李某鸿计算,目前抚恤金已花费十六七万,“住院费用四五万元,修葺坟墓花了五六万元,在酒店请客吃饭等也花了不少钱。”

李某鸿称,年1月,李某元还给他发来信息

李某鸿也表示,当时没想到会有争议,所以很多花销也没有记账或留存单据。

律师称堂哥领抚恤金涉嫌侵权

3月27日,李某元前往父亲生前所在单位人事科询问。工作人员表示,当时的确是其堂哥李某鸿来办理领取手续,但其带来了火化证明、死亡证明,手续齐全。“审核之后,为了避免纠纷,22万元是打在逝者生前的个人账户上。我们也没想到现在是这种情况。”

该工作人员称,一般来领取抚恤金的都是当事人的子女或配偶,也有写委托书委托他人办理。但因为李某鸿照顾其伯父多年,此前的一些联系、慰问事务都是通过李某鸿,所以在李某鸿来办理的时候,单位也批准发放了抚恤金。

27日上午,李某元又分医院和社保局查询到,年1月至3月,李某远住院36天,报销后实际支付医疗费用为多元。

李某元决定对此事提起民事诉讼,他数次地对记者强调,如果最后走上法庭,他第一个要求就是让堂哥为此事登报致歉,第二才是争取拿到部分抚恤金,“我就想争一个理,也不会要求22万元都拿回,只是要求堂兄拿出22万元重新分配,因为知道堂哥他们照顾父亲辛苦。”

北京德恒(南宁)律师事务所合伙人、广西律师协会民事专业委员会副主任蒋爱兵律师表示,抚恤金是从情感、经济上,对逝者家人或和他长期生活的亲属一种精神和物质上的抚慰,在法律上可以比照遗产来处理。此事件中,李某远只有李某元一名独生子女,在老人没有留下遗赠抚养协议、遗嘱等书面材料的情况下,李某鸿作为侄子,领取抚恤金的行为涉嫌侵权。李某鸿虽照顾老人多年,但抚恤金应该由李某元领取,而李某元领取抚恤金后,应和堂兄协商给他分配部分,以感谢他多年的照顾。

蒋爱兵律师建议,在子女无法尽到抚养义务时,老人可以选择和他人一起生活。但在遗产分配上也应提早考虑,留下形成文字的书面遗嘱或者遗赠抚养协议,避免子女在财产分配上造成纠纷。

(来源:极目新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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